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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雪兔组】完整的锡兵(2018露诞)

-露普国设 USSR/DDR

 

 

布拉金斯基习惯在寒冷的房间里工作。居中一张古董桌,是沙皇时期留下来的老东西,桌腿和抽屉都带雕花和描金,配套两张椅子只剩下一张,靠近窗边有一套旧了的花沙发,准备给客人坐的。然而他这里几乎没有客人,沙发经常是给贝什米特睡觉的,他搬进红场之后,布拉金斯基那点孩子气又被引出来了,命令他和他一起办公,因为“新生的国家有很多繁忙的事务”,但依贝什米特的的想法,若真有众多事务等待解决,就该让他回柏林去,身处千里之外的莫斯科他什么也做不了。布拉金斯基不让他经手重要文件,贝什米特作为一个器物,而不是一个人生活在莫斯科,他们呆在一件屋子里也没什么交流,布拉金斯基整夜工作时,贝什米特就得在沙发上缩着睡觉。苏联人好像永远不会累,随着国家飞奔。每一个在这间阴冷的屋子内度过的夜晚,贝什米特都会梦到冰湖,重甲把他全部的关节都锁住了,醒来后总有窒息感。窗外一片反射的白光,雪停了,一周以来头一回,阳光终于从乌云后面逃出来一些,他又要怀疑这个国家是不是已经强大到可以控制天气了。布拉金斯基不在桌前,桌上放着他的眼睛,晚上工作会需要,平日里从来不戴,他本身带有的书卷气是多年积累的,但不适合一个目前的紧张局势,于是都用严肃的表情掩盖了。贝什米特去查看他桌上散乱的文件纸张,没有什么重要信息,他始终在提防我,他想。文件底下压着几张诗稿,理想主义者一定写诗,布拉金斯基也不例外,但他作的诗没有他姐姐作的好,因此也不再拿给大家看,只作为自己的一种消遣。墙角的暖气片冰凉,说实话,普通人根本无法在这个房间内生活,也许是布拉金斯基想要保持清醒,他不断地拒绝安逸,随时准备着投身战争。

这房间原有的一只落地钟是没被扔掉的宝贝,它指针摆动的声音很响,齿轮有几个锈住了,换了新造的,他们两人都不说话时,是它保护着屋子不陷入沉默。贝什米特数着节拍,逐渐意识到一种始终缠绕着他的不适感来源于何处。

 

 

战争时期布拉金斯基总是在前线的,他同祖国的好小伙子们待在一起,喝伏尔加母亲河的水,一路推进到柏林,还赶在美国人前面,他们互相看不顺眼很久了,只是因为战争代价高昂国家会被拖垮,才没有立即兵戎相向。回到莫斯科让他夜不能寐,火炮的呼啸声至今留存在他的梦里,参加一次普通的庆祝舞会时,几乎全部的姑娘都来请他跳舞,因为实在是没有几个小伙子了,那些毫无意义的被抛弃了的,注定成要用脑门、用肋骨去承受这次战争的最初打击从而防止别人胜利的人们,连当一块基石的要求也被拒绝了,苏维埃俄罗斯不需要被俘的士兵,布拉金斯基忠实的履行了这一命令。他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又会被繁琐的文件困在桌前,每过几百年这种带着鲜血的循环就会出现,鲜血总归是革命者的鲜血,所有人都要为之骄傲。大多数时候他很快地在桌前趴着休息,或者干脆出门,穿过红场,沿河边走上一段路,冬天的景色有些无趣,重复而单调,裹挟着肺炎的威胁,行人也很少。今天他回到房间时,贝什米特已经走了,他很少离开的,按他的话说:“什么有权限的地方都不让我进,你妹妹又很不喜欢我,在街上也紧张,还是呆在这儿吧。”布拉金斯基以为贝什米特不会为任何事感到紧张和惧怕的,可他现在承认了,有些经历将他们无可逆转的改变了。

 

 

“莱维斯,我需要见托里斯,现在就要见。”

“他陪娜塔莉亚小姐去明斯克了,你有什么事吗?你看起来很不好,是布拉金斯基先生又逼迫你了还是如何……哦,我猜,你是不是心脏有什么问题?”

贝什米特的游魂被这句话点醒,他紧抓住孩子的肩膀,不至于一下子扑到他身上。“它没问题,但它消失了,我感觉不到我心跳了,你可能不明白,我的胸腔空了,它本该呆在里面,现在却从骨架间溜走了,怎么会这样?”

莱维斯的脸上露出了孩子的老成,他引贝什米特到桌边坐下,给他倒了一杯茶,“你不必为此紧张,这是我们必须要付出的代价,”他拿手撑住脑袋,“我总觉得要是我的心脏还在,我就不会这么矮了,我们每一个国家,每一个选择或被迫追随他的国家都发现自己逐渐失去了心脏,包括他的姐妹,她们变化的最早,现在已经习惯了,这些心没有留下一点碎片,它们像是悄悄融化到你血液里边了,你不会有任何不适,只会有一天突然发现一个空缺,我有次回里加的时候,他们安排我住了一家招待所,房间里只有最普通的家具,你知道的,半夜里我突然醒来,像是挂钟的指针声把我吵醒了,可是什么样的指针才能把熟睡的人唤醒?我把钟停掉,零件拆出来,那声音还不停,最后连地面都在震动,才发现我没有心跳了,就好像我拆掉的零件正是自己的心脏。”他盯着桌面上的水壶,“上面禁止我们讨论这件事,所以没有人告诉你,幸好并不不痛。你到街上去随意抓一个过路人试试,都很难听到他们的心跳,前几年打仗的时候还没这么严重,但那时有太多更痛苦的事,没人关心这个。”

“难道在哥尼斯堡也是这样吗?在柏林?”

“你最好直接去问他。”

“他会回答吗?”

“你处在一段‘亲密关系’里,他从来没有对我们做过这些事,我想他应该会回答你的。”

“什么事?”

“他从来不会长久地和别人处在同一个空间里,以前是喜欢热闹的,这些年也变了。”莱维斯笑笑,抓乱自己的头发。

贝什米特退出他们的厨房,多年后他才意识到,那也算一场典型的“厨房谈话”,人们围坐在一起,小声且秘密地讨论权力中心。他不想立刻回到阴冷的房间去,甚至想在莱维斯温暖的厨房里多呆一会儿,布拉金斯基不和任何人发展亲密关系,他确定这个。大个子苏联人连拥抱也是冰冷的,面颊上的吻则只是例行公事,贝什米特无处可去,只要他一离开克里姆林,三个克格勃就会不远不近地跟着他,偶尔上来推销十卢布逛莫斯科的行程,他能自由自在做的只有到站在——呆立在走廊的尽头,欣赏墙上的装饰和油画,不是他喜欢的风格,但也不错。布拉金斯基最近还在着手找那“珍宝之屋”,贝什米特确信那已经被他们自己人抢走拆掉了,他当年也参与了一些设计,为了讨那厉害女人的欢心。

布拉金斯基入侵了他的领地,他明显刚从外面回来,今天没有下雪,但他的耳朵和鼻尖都冻红了,靴子和大衣下摆沾了泥水,看到贝什米特的时候,他点了点头,手一直放在口袋里。

“我在等你。”贝什米特说。

“有事?”布拉金斯基换上了他惯有的笑容,“到房间里说。”

贝什米特没能把不字说出口,他只好默默地跟着布拉金斯基往他们的房间里走,他真是恨死了那套沙发上精致的暗纹。

 

 

 

“我失去了我的心脏。”他们一进门贝什米特就说,好像这个秘密一直卡在他的喉咙口,非得说出来不可,“莱维斯说这很正常。”

“我以为你还需要一段时间呢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你一直都很抗拒,我以为我们得到你的心还需要过一段时间。”

“这算什么?献祭吗?”

“其实你没有失去它,你还能感受到它的跳动。”布拉金斯基依旧是平淡的语气,贝什米特却沉不住气了,他快步走到布拉金斯基面前,抓过他的手——粗大的、有力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上——挨过子弹,留下疤痕的胸膛。

“在哪?”他苦笑着问。

“你没有认真听。”布拉金斯基用力把他推到旧沙发旁,贝什米特摔在上面,像无力站立的病人,审查者在他面前蹲下,双手钳住他的肩,脑袋凑近他的胸膛,布拉金斯基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得偏金,贝什米特容忍他贴在自己的胸口听心跳声——如果他还拥有心脏,现在一定跳得飞快。桌上的节拍器不知疲倦的摇摆着,贝什米特数了二十六下时,布拉金斯基放了他自由。

“你来听。”他绕到沙发的侧面,贝什米特充当医生凑了上去,顺从的习惯在这间屋子里格外容易养成。首先是大衣粗糙的质感,他还在穿打仗时候穿的那一件,翻新过,换了里子,但还是有淡淡的火药泥土混合的味道,最后就是要冲破胸膛的心跳声,贝什米特不清楚他们和人类的身体区别有多大,但他确定这并不是一个正常的速度。

“我的心脏就是所有人的心脏,这样所有人都会拥有相同的心跳,你明白控制思想的其实不是脑子而是心吗?心跳出现杂音,不是身体病了,而是想法偏移了。”

“这就是你对所有人做的事,甚至对你妹妹也这么做?”贝什米特走到桌前,拿起那个节拍器,“布拉金斯基,你是一台机器,从前我可没想过你会变成这样,你的心跳和它的速度一样,上司帮你调的吗?”

布拉金斯基点点头,他不需要掩饰,即使贝什米特明白真相了又怎样,他还在在沾沾自喜,但全苏联哪一个人不明白这个秘密?穿着灰暗的人民们什么也不说,他们切断了交谈,因此也失去了心脏,他们明白语言能杀人。

“基尔伯特,”布拉金斯基换上了安抚的语气,“一台机器也需要很多的零件,没有心的零件更加忠诚,才能让她运转得更快。”

“你不害怕她过载后分崩离析吗?”

“那不是现在该关心的事,我们在前进,必须保持这个势头,若担心过载就扩大机器的规模……就像现在,我们有你了。”

贝什米特感到自己正在一步步走下冰湖,任湖水夹杂着碎冰击打他的身体,古董座钟在一旁走着,发出沉重的脚步声,“没有人会永远是你的。”他摇了摇头,布拉金斯基倒是没有想过永远,他觉得日耳曼人需要安慰,好像没有一个国家在失去心脏后这么难过,他们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。贝什米特怕的是再也回不到柏林,有形的墙分隔生命,无形的墙隔绝人心。

很突然地,布拉金斯基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小石子,刚刚在河边散步时捡的,被他的体温烘热了。他丢在桌子上,打断了节拍器和座钟营造的和谐乐章,石子正好停在贝什米特麻木的脸前,“礼物。上次去柏林捡的。”布拉金斯基很会编故事,感谢官僚政治对他的锻炼,“用它代替你的心脏吧。”贝什米特把石子拢住,俯下头,亲吻了它。

布拉金斯基突然想起多年前基尔伯特也是带着这样不多见的,温顺的眼神,俯身亲吻他的手背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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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这篇的时候自己可能熬夜熬多了,体质下降,心脏痛。非常感同身受

年末冲业绩搞一下露露营造出我是一整年都在搞aph的错觉

(其实它是一篇卤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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